陸時蘇睜眼時。
眼底滿是迷茫的看著熟悉又陌生的酒店。
她瞬間從床上彈了起來,疾步的走到洗手間,鏡子前裡是一張青春靚麗,滿是膠原蛋白的臉。
陸時蘇為之一愣,她想起來了,這是她和戰陌琛舉行婚禮的前一晚。
前世,直到死陸時蘇才明白,這場婚禮不過是一場陰謀,戰陌琛和陸天驕早已經暗渡陳倉了,兩個人各懷鬼胎。
陸天驕算計著她手上陸氏集團51%的股份,而戰陌琛要她手上祖傳的祖母綠玉佩。
死後,陸時蘇靈魂一直漂浮在異世界,機緣巧合下入了玄門,她果然是回來了,回到了一切都還來得及的時候。
第二天
一場世紀婚禮開始了。
現場賓客滿朋,全是大人物。
陸時蘇一席價值上億的夢幻婚紗,美得讓人炫目。
伴隨著婚禮進行曲,掌聲四起。
陸時蘇挽著爸爸陸家豪的手,緩緩朝著新郎走了過去。
可頭紗下,精緻妝容的臉上卻滿是冷漠疏離,彷彿這些人如何的自導自演,都和她沒關係,她自顧看戲。
神父拿著話筒開口道:“戰陌琛,你願意娶陸時蘇為妻,無論疾病、貧窮、富貴,都愛她一生一世嗎?”
戰陌琛:“我願意!”
“陸時蘇,你願意嫁給戰陌琛為妻,無論疾病、貧窮、富貴,一輩子不離不棄嗎?”
四目相對。
陸時蘇偏了偏頭,看著戰陌琛嘴角挑起了一抹邪魅的笑意,中性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我不願意....”
全場一片譁然!
所有人都詫異的看著陸時蘇。
戰陌琛也為之一愣,眼底不耐煩的情緒一閃而過,隨後又溺寵的開口道:“時蘇,別鬧了,這個時候和神父開玩笑不太好!”
“快說你願意!”
陸時蘇側頭看著演技漏洞百出的戰陌琛,嘴角卻噙著若有似無的嘲笑:“戰陌琛,你和陸天驕在一起的事情我知道了!”
“你們還真是婊子配狗,天長地久,天生一對!”
戰陌琛眼底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低聲哄道:“時蘇,你誤會了,我和陸天驕一點關係都沒有,我愛的人是你....”
“時蘇,別鬧了,吉時快過了!”
這時,陸時蘇一直擰緊的目光滿是寒色,眼底的壓抑和惱火瞬間轉為殺氣。
她直接按了一直藏在手中遙控器的開關。
立體環繞的音響裡瞬間傳出一陣讓人臉紅心跳的喘息聲:“陌琛,你明天就要和陸時蘇結婚了,你喜歡她還是喜歡我?”
“乖,我當然愛的是你啊,要不是為了你,我能娶陸時蘇一個十八線嗎?”
“結完婚,我就讓陸時蘇去辦理遺產過戶手續,到時候陸氏集團51%的股份,還不是落到你這小沒良心的手上.....”
“那你不許碰陸時蘇,知道嗎?”
“放心吧,就算她脫光了站在我面前,我對她也沒有興趣。我那億萬子子孫孫不都給你了嗎,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討厭......”
陸天驕是國際影后,聲音很有辨識度,即使音頻中沒有提到她的名字,可在場的賓客都明白音頻裡的女人是她。
陸天驕臉色瞬間蒼白,身體搖搖欲墜,她發瘋似的朝著陸時蘇撲了過去:“關掉,趕緊關掉....”
“陸時蘇,你心思真歹毒,為了陷害我和陌琛,竟然這般沒有下限。枉我一直疼你、愛你!”
“我可是你姐姐啊.....”
這時,已經下臺的陸父陸家豪走上臺,揚起手,狠狠的一巴掌朝著陸時蘇扇了過去。
然而,他的手揚在半空就被陸時蘇桎梏住,無論用多大的力氣始終掙脫不開,卻依舊厲聲的威脅道:“陸時蘇,你最好給我老實點,乖乖和戰陌琛把婚結了。”
“今天你要膽敢說些什麼不該說的話,詆譭你姐姐的名聲,讓她在娛樂圈混不下去,我一定對你不客氣。丟人現眼的賠錢貨!”
陸時蘇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的面容上依舊沒有任何的情緒浮動,眸子裡卻冷光乍現:“陸先生,我媽就生了一個女兒,我哪來什麼姐姐?”
“你一個上門女婿,恬不知恥用妻子的錢養私生女,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罵你不要臉嗎?”
陸天驕穩住心神,一臉失望的看著陸時蘇:“時蘇,你誤會我就算了,你怎麼能這般不孝順,汙衊爸爸呢?”
“別鬧了,乖乖舉行儀式好不好?”
此時此刻,陸天驕還依舊一副好姐姐,不計前嫌的模樣,徹底噁心上了陸時蘇。
她眸中含笑,眼角眉梢中帶著十足的自信,同樣不缺令人憤怒的挑釁:“我的好姐姐,我手裡還有你為了上位而出賣靈魂的照片,你要看嗎?”
“你.....”
陸天驕知道這不是假話,一瞬間彷彿被遏制住了喉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力持鎮定,可顫抖的肩膀還是出賣了她緊張的情緒。
戰陌琛面色陰冷,走過去毫不顧忌的拍了拍陸天驕的後背安撫著,隨即一臉不耐煩的開口道:“時蘇,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你非得惡意中傷所有關心、愛護你的人嗎?”
“給陸伯父和你姐道歉,這事我就當沒發生過,婚禮照常舉行!”
陸時蘇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黝黑明亮的眸子裡迸發出濃濃的笑意和挑釁:“道歉?不可能!”
“一條不忠誠的狗,你覺得我會要嗎?”
這時,賓客席如同帝王一般的男人,眉峰微動,臉色有些黑。
他手臂放在椅子的扶手上,整個人優雅紳士,帶著金絲邊鏡框的臉上有幾分病態的蒼白,可即使這般他依舊氣場強大,微微抬手間,磅礴的,壓抑的冷厲殺氣,讓人呼吸一滯。
他劍一般清寒的視線看著紅地毯上的鬧劇,低沉的開口道:“查清楚怎麼回事!”
“是,三爺!”
五分鐘後,男人得到了答案,冷笑的眸子若有似無的自紅地毯上的人掃去,周身氣溫忽的下降:“媒體上不能出現關於婚禮的任何報導,知道怎麼做嗎?”
“知道三爺.....”
男人點了點頭,緩緩起身,如同剛睡醒的野豹似得,朝著婚禮的休息室緩緩踱步而去,他的嘴角始終掛著一抹溫柔的淺笑,可這抹笑絲毫不及眼底。
男人走後,管家從暗處走了出來:“時蘇小姐,家主讓您移步到休息室。”
第2章 三爺打個賭如何?
家主?
戰連時?
陸時蘇撇了一眼陸天驕和戰陌琛,徑直的跟著管家去了休息室。
這場鬧劇,戰家不可能坐視不管。
一想到那個不可一世的男人,陸時蘇就有點緊張。
她走進包房第一眼,就看到坐在沙發如同帝王一般的男人,一身簡單的高定白襯衫,微微敞開的領口露出一小片精緻的鎖骨,一雙瀲灩的眸子仿若星河,流轉之間幾乎讓人挪不開眼。
男人的容貌,即使是放在美人如雲的娛樂圈也極為出色,甚至是與他相比,後者也絲毫不遜色,明明是妖孽的一張臉,卻沒有一絲輕浮和女氣,眉宇之間滿是凌厲和疏狂,眸底漫不經心的囂張皆彰顯著男人的地位非凡。
因為近距離的緣故,而她甚至能夠清晰的看到戰連時被一股濃郁的紫氣籠罩著。
戰連時身上竟然有紫氣?
因為入了玄門,陸時蘇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東西。
戰連時是天選之人,身上有濃郁的紫氣,難怪在他接手戰家以來,用短短一年的時間,讓戰家家族財產以3000億元位列胡潤全球富豪榜大華夏區第一,全球第三位。
等等,那紫氣有問題,顏色深邃,已經快接近黑色了。
陸時蘇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對,玉佩!
渣男一直想要她身上祖傳的玉佩,難道就是為了要對付戰連時?
前世,陸時蘇和渣男結婚以後,他開口要玉佩,她直接給了。
就在一個月後。
戰家突然傳出,家主戰連時暴斃的消息,也在那時候,渣男成功當上了戰家家主,後來離婚拋棄了她。
離婚後,她處處被陸天驕針對、陷害,過著煉獄一般的黑暗日子,最終病死的出租屋。
對,就是玉佩。
這玉佩雖然極好,是正陽綠,可卻是至陰之物,如果邪修用玉佩來做降頭,後果不堪設想。
陸時蘇恍然大悟,戰連時暴斃不是偶然,而是被親弟弟害死的。
難怪戰連時臉色蒼白,難掩病態,原來有人給他下了降頭,只需最後一擊就成事了。
而她手上的玉佩,就是至關重要的存在。
不.....她要救戰連時.....
戰連時不死,戰陌琛就沒有機會出頭,她也不會重蹈覆轍,失去親人、失去尊嚴,失去一切最後慘死。
陸時蘇像是被定在了原地,眉頭緊擰,面色凝重又嚴肅。
直到有人提醒,她才回過神來,思量了一翻開口道:“戰三爺,您眉尾散開,中間斷了一點,山根處隱約可見一團黑氣,乃是大凶之兆。”
“看你面相,您應該夜不能寐,即使睡著了,也是夢魘不斷,對嗎?”
“你被人下了降頭,如果不收拾解除,將有大災難,輕則傷筋動骨,重可喪命!”
“......”
這時,一道厲聲打斷了陸時蘇:“陸小姐,休得放肆。”
“上一個給三爺看相的神棍,屍骨無存!你再敢胡說八道,整個陸家都得陪葬”
陸時蘇沒理會管家,眼神卻直直的看著沙發上的男人:“你信我嗎?”
被那劍一般清寒的目光掃視了陸時蘇卻自覺所有的秘密都會被他劈開,無處遁尋,讓她毛骨悚然。
可她沒有退路,戰連時才是她命運轉折的關鍵點。
只要戰連時不死,命運就會被改寫。
陸時蘇精緻的小臉上鎮定無畏的迎上那冰冷的丹鳳眼,再一次的強調道:“三爺,試試對您也沒有影響,不是嗎?”
絕美的男人嘴角維揚,勾勒出一抹惑人的弧度,他緩緩起身,如剛睡醒的野豹似的在偌大的休息室內緩緩踱步,嘴角始終掛著一抹溫柔的淺笑。
可這抹笑卻不急眼底,隨後拉開陽臺門,伸手從口袋中摸出根菸,而後攏手點菸的間隙,硬著風來一句柔聲警告的話語。
“陸小姐謹言慎行!我命由我不由天!”
“.....”
狂妄!
這男人氣息神秘難測,時刻沉著冷靜,像是經歷過鮮血洗禮,刀鋒出鞘卻難掩去鋒芒,不注意間便能奪取性命。
怎麼有人能輕易之間,讓氣場和氣質一瞬間都改變呢?
一面清貴!
一面冷厲!
但兩者偏偏在他身上渾然天成般融合。
難怪戰連時即使體弱多病,年紀輕輕卻能穩坐戰家家主的位置。
陸時蘇知道說服這個狂妄的男人相信他很難,但她眸中依舊含笑,眼角眉梢中帶著十足的自信,同樣也不缺令人憤怒的挑釁:“三爺,我們打個賭,要是我贏了,你相信我一次?”
“三爺,敢賭嗎?”
“......”
戰連時冷冽無情的眸子朝她橫掃而去,那種眼神,冷峻如墨,飽含深意。
這個女人對他用激將法?
戰連時視線從陸時蘇身上寸寸掃過,聲音不緊不慢的響起:“陸小姐想怎麼賭呢?”
“如果你輸了,把你手上的所有證據自行銷燬!”
霎那間,陸時蘇眸子裡彷彿燃燒著兩團火焰,久違的生動熱烈,她拿出一個小小的U盤,直接了當的丟進了旁邊的茶水杯裡:“這是戰陌琛和陸天驕廝混的所有存檔。”
“三爺,這是我的誠意!”
“你會相信我的,如果我記得不錯,剛剛臺下三爺身邊一直有一個助理,我遠遠的看了一眼,那助理臉色黝黑,頭頂有一團濃郁的黑氣,不出今晚,他一定會出事。”
隨即,陸時蘇偏了偏頭,看了一眼旁邊的管家,開口道:“有他的生辰八字嗎?就是出生年月日!”
管家看了一眼戰連時,等著他指示。
既然要賭,戰連時就不會吝嗇,吩咐管家去查了時木的出生年月日。
拿到出生年月日,陸時蘇掐指一算,眉頭瞬間擰緊,嚴肅的開口道:“三爺,他今晚八點一刻出車禍,也會被金屬利器所傷。九死一生,但是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管家詫異的看了一眼陸時蘇。
時木被三爺派去港口接貨了,有消息傳來,今晚對家會動手。
真交戰起來,時木會受到槍傷,也不是不可能。
管家卻是無神論,眼神犀利的掃了一眼陸時蘇:“陸小姐,通過二爺查陸家的動向,一定費了不少心思吧!”
陸時蘇低頭漫不經心的理了理婚紗,紅潤的嘴角微微揚起:“要查這些確實不難,但車禍的具體時間總查不到吧?咱們不妨耐心等等,八點就有結果了!”
第3章 最厲害的桃花煞
時間流逝。
陸時蘇沒有半點拘謹的坐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瀏覽著最近娛樂圈的動向。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前世,陸天驕欠她的,這一世她都要拿回來,讓她同樣嚐嚐在煉獄的滋味。
戰連時也在一旁看著文件。
兩個沒有交流,氣氛卻絲毫不顯尷尬,反而異常的和諧。
就好像兩個人彼此瞭解後,有了默契一般。
咕噥,咕噥.....
一聲肚子子叫的聲音打破了這寂靜的沉默。
戰連時抬頭淡漠的看著陸時蘇,眼底深不見底,冷漠如梭。
陸時蘇很難忽視戰連時的目光,放下手機,大方的開口道:“我餓了,有吃的嗎?”
“早上到現在,還沒吃東西,一忙倒是忘記了!”
戰連時一慣冰冷的面容上浮現了片刻的恍惚,這情緒稍縱即逝,隨即偏頭看了一眼管家:“去準備.....”
“是,三爺....”
看著管家離去,陸時蘇又補充了一句:“麻煩再拿一套換洗的衣服....”
陸時蘇倒是一點都不客氣,落落大方,有一種讓人說不出的豪爽。
那可是戰家的大管家,平日裡就算是A市的高層見到他也會尊稱一聲陳叔。
陸時蘇卻理所當然的吩咐、要求。
天黑了。
燈的光線傾瀉陸時蘇眼底,她眸底的光浮動流淌,雙目攝人。
戰連時眸中光芒愈發的深邃起來,落在陸時蘇身上的視線寸寸掃過,那張彷彿渾然不知情的臉映入眸中,令他心目中升起了一絲異樣的肯定。
初見她時,驚鴻一瞥,再見時,宛如清揚。
無數女人想要接近戰三爺,成為他生命中例外的人,可到現在戰三爺依舊孑然一身,身邊根本沒有女人這種生物。
但陸時蘇不一樣。
退婚時乾淨利落,既有猛虎般獨立,又有薔薇般沉靜,她不用賣弄風騷就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這賭約,他要輸了。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管家走進休息室在戰連時耳邊耳語了幾句:“三爺,事情很順利,時木接到貨,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
霎那間,戰連時閉目養神的眼睛瞬間睜開,眸子裡冷光乍現。
他渾身突然散發著冰冷的氣息,開口時清冷的嗓音帶著一點點清淡的菸草味:“你輸了....”
“送她回去!”
“......”
陸時蘇坐在位置上沒動,她嘴角邊挑起了抹笑意,面色鎮定無畏、毫不避諱的迎上他審視的目光,中性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的情緒:“所以三爺認為我是神棍?”
隨即,陸時蘇又看了一眼手機:“三爺,離八點一刻還差十分鐘,不妨再等等?”
“我算卦,從沒有出過錯,三爺,輸的人會是你.....”
戰連時眼微微的眯了起來,眼底滿是深邃的情緒。
四目相對。
陸時蘇那雙眼眸,平靜猶如寒潭,漆黑深邃,九分冷,餘下的一分是骨子裡怎麼也掩飾不了的桀驁與匪氣。
明明答案已經揭曉,她是在胡說八道,就是一個騙人的神棍,江湖騙子罷了,可她沒有半點驚慌,反而勝券在握的自信樣子。
管家卻走到陸時蘇身邊,不卑不亢的開口道:“三爺時間寶貴,已經在這耗一下午了,陸小姐,請吧!”
陸時蘇坐在位置上依舊沒動。
只是低頭看著手機上的時間。
八點十五分,時木在回來的路上,當車子駛入十字路口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一陣陰冷,明明車窗緊閉,卻起了一陣風,涼得讓他睜不開眼。
突然,擋風玻璃前,站著一個穿著鳳冠霞帔的女人正對著他笑。
笑容很詭異。
吱....
一個刺耳的剎車聲,在寂靜的夜晚異常的明顯。
時木駕駛的路虎豪車就那麼橫在了馬路中央。
剎車後,頃刻間,他的身子朝著前面的玻璃撞去,又被安全帶狠狠的拉了回來。
這樣一來二去,他腦袋被搖暈了,彷彿腦袋裡的腦髓也在晃盪。
耳邊響起了一個溫婉的聲音:“快來啊,快來洞房....”
“我已經等你很久了....”
他整個人如同傻了一樣的坐在位置上,遲遲沒動。
眼前哪裡有什麼紅色身影啊!
嘭!
突然,車子頭頂的化妝鏡掉了下來,螺絲以詭異的姿勢插進了時木的脖子裡。
鮮血直流。
時木用手捂著傷口,趕緊打了120急救電話。
救護車上,時木眉頭輕微的皺了起來,想起下午陳叔給他打電話的內容,他心裡的某根弦彷彿斷了一般。
他看了一眼馬路中間橫著的車子,眼底的情緒很是複雜。
醫護人員給他緊急包紮後,他趕緊打電話給大管家,電話一接通時木的聲音還有幾絲讓人不易察覺的顫抖:“陳叔,我出車禍了,現在在醫院。”
“我.....我看見了一個穿紅衣服的女人....”
“她說...她要和我結婚。”
“叔,我是不是碰到髒東西了,麻煩你幫我問問陸小姐,我該怎麼辦....”
時木是戰連時的左膀右臂,處理那些大大小小棘手的事情時有條不紊,但是此刻他氣息紊亂,被嚇得不輕。
要不是事先被打了預防針,他遇到這種事,只會當幻覺處理,也不至於驚慌失措。
陸時蘇彷彿預料到這個電話是誰打的一樣,她起身朝著大管家走了過去,淡漠的開口道:“電話給我吧!”
她的話,彷彿有魔力一般,管家把電話遞了過去。
“喂,我是陸時蘇.....”
時木像是遇到救星一般,開口平鋪直訴,只見陸時蘇目光慢慢的擰緊,眼底有寒色掠過。
“傷得嚴重嗎?要是能出院,你馬上出院來酒店!”
“這只是第一波,今晚12點,是最危險的時候,你可能會因此喪命....”
“對,馬上過來。你不能開車,打出租車。記住車牌號不能帶四,帶七,最好帶八,明白了嗎?”
掛點電話。
陸時蘇神色依舊凝重,眼底的壓抑和惱火瞬間轉化為殺氣。
桃花煞。
竟然是最厲害的那種桃花煞,如果不及時解除,時木今晚12點就會沒命。
配陰婚,永世不能輪迴!
她偏頭看了一眼管家:“我需要硃砂、毛筆、黃紙,還有一隻童子雞,還未打鳴那種。”
“去殯葬服務中心買,快,時間來不及了!”
第4章 危機,時木快不行了
急救室裡。
時木眉頭緊皺,整個人滿是冷漠疏離。
他回想起半個小時前的經歷,依舊心有餘悸。
當時,十字路口只有他的一輛車子,也沒有車子經過。
這不應該啊!
八點正是晚高峰,那個路口位於市中心,不可能一輛車子都沒有。
那時,有一股無形力量在搶他的方向盤,他只能一腳剎車。
救護車來了以後,時木走過去看了一眼車子行駛的軌跡,臉色瞬間蒼白了起來。
還有那顆詭異的螺絲。
醫生包紮時,打在他身上的目光充滿了審視,估計在懷疑他是自殺,或者有自虐待傾向。
時木包紮好後,趕緊交了錢就離開醫院。
以前,他不信玄學,但是今晚他親身經歷了,不得不信。
他也聽說過,醫院是陰氣最重的地方....
病逝的,慘死的.各種.....
醫院門口,時木一直等著出租車。
五分鐘後,管家又接到了時木的電話。
陸時蘇接過電話,看了一眼戰連時,直接按了免提:“說.....”
時木的聲音冷漠中帶著幾絲的急切和顫抖:“陸小姐,我打不到車,路過的出租車,車牌只有兩個號碼,很統一,一整排的四,或者一整排的七,沒有其他車牌的車。”
陸時蘇眉頭緊蹙,黝黑犀利的眸子宛若剛開刃的利劍般鋒利,聲音陰冷:“別上車,那全是來接你的靈車....”
“如果你上車,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
時木快哭了。
靈車?
完了,他今晚難道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
這時,一道低沉的聲音不緊不慢的響起:“去接他....”
管家詫異的看了一眼戰連時,趕緊轉身安排人去醫院門口接時木。
對。
三爺的車牌是四個八的吉祥號。
應該沒問題....
但陸時蘇卻讓管家等一等,等她需要的東西到了以後再去接人。
兩分鐘後,陸時蘇要的東西到了。
她直接大筆一揮,畫了兩張保命符給管家,讓他一張給司機,一張拿給時木,一定要帶在身上。
戰連時倒是沒什麼情緒,他位居高位,早已經是情緒管理的王者,此刻依舊一臉隨意淡然,可他那一雙劍一般清寒的眼神看著陸時蘇,越發的深邃了。
陸時蘇沒理會戰連時打在她身上的目光,一口氣畫了十幾張護身符。
明明用的方法和那些江湖騙子神棍的方法差不多。
可戰連時敏銳的感覺到,陸時蘇畫符紙時,身上的氣勢不一樣。
有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感覺,即使他們距離有幾米遠,他依舊有一種如浴春風般清爽,沉悶的感覺好多了。
見陸時蘇停筆,戰連時眯了眯眼,語調平緩的開口道:“學過?”
四目相對
陸時蘇嘴角勾起了一抹淺淺的弧度,眼角眉梢滿是自信的光芒:“嗯!懂一點點!”
在戰三爺面前,陸時蘇很謙遜。
總不能告訴他,她死後靈魂到了異世界,入了玄門。
隨即,陸時蘇下筆又畫了一張符紙,可這一次她眉頭緊擰,臉色嚴肅思考著到底怎麼下筆。
是的。
這張符紙是給戰連時的,只能暫時保他不受降頭的影響,睡個好覺。
現在她還不清楚邪修具體用什麼下了降頭,唯一敢確定的是,源頭應該在戰連時居住的地方,也就是戰家老宅,她還得去看過了,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一分鐘後,陸時蘇畫好符紙時,額頭盛滿了細汗。
這一張符紙耗費了她大量的精神力。
“三爺,這符紙你貼身帶著.....”
當陸時蘇把符紙遞過去的時候,戰連時唇角微揚,勾勒出一抹惑人的弧度:“好!”
戰連時接過符紙。
陸時蘇見他身上紫氣純正了幾分,這才狠狠的鬆了一口氣。
這祖師級驅邪符真有用.....
看來她得到的那本甲骨文真跡也不是那般一無是處....
就在這時,一個黑衣男人推開門衝忙的走了進來,黝黑的臉上滿是焦急:“三爺,不好了,出事了....”
看著匆忙的時金,戰連時眉峰微動,臉色有些黑。
他手底下的人,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泰山崩於眼前,槍林彈雨都能面不改色,除非是遇到了應對不了的事。
“說.....”
“三爺,陳叔打電話過來,他們一直在二環高架上轉圈圈,迷路了。”
“......”
戰連時動作略顯有些是停頓,眉心輕輕地皺了一下,偏頭看著陸時蘇。
高架上迷路?
城市就這麼大點,二環高架又是他們每日的必經路,完全不需要導航,閉著眼都能認識路的地方,竟然迷路了?
今晚,所有的事情都透露著詭異。
陸時蘇淡淡的回了一句:“應該是遇到鬼打牆了。”
“沒事,問題不大....”
可就在陸時蘇的話音剛落,她有了感覺,她畫的符紙被用了。
“糟糕,他們有危險.....”
“三爺,借輛車給我!”
戰連時臉色瞬間冷峻,彷彿有一團黑氣正盤踞在他的頭頂,深黑色的眼瞳也凝聚著一股陰鷙之氣:“走吧,我送你....”
陸時蘇下意識的就拒絕了:“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你有駕駛證嗎?”
陸時蘇啞言了,被當場暴擊。
她沒考駕駛證.....
前世,她雖然是陸家的大小姐,卻一直自力更生,整天都在劇組跑龍套,哪裡有時間去考駕照啊。
一上車,陸時蘇就讓時金給他們打視頻電話。
副駕駛,時金拿著電話打了好幾次視頻都沒人接,打電話過去提示不在服務區....
兩個人明明就在高架橋上,怎麼可能不在服務區呢?
陸時蘇看著時金,情況比她想象的還要嚴峻,看來那人今晚一定要取了時木的性命。
她目光輕輕地凝了起來,淡淡的眸色有極為冷冽地寒意斂在瞳仁深處。
有她在,想取時木的性命,那簡直是痴心妄想。
“把電話給我....”
陸時蘇接過電話直接點了微信視頻,原本怎麼也打不通的視頻,突然就通了。
視頻那邊傳來陳叔低沉帶著顫抖的聲音:“我們在馬村立交上,時木.....時木呼吸微弱,快不行了!”
陸時蘇:“你把視頻對著時木!”
鏡頭晃了一下,攝像頭就對準了時木。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讓人嚇一跳......
第5章 霸道的戰三爺
視頻中,時木鼓著猩紅的雙眼,彷彿隨時要掉出來眼眶一般,嘴巴張得大大的,呼吸急促。
其他人,只能看見時木自己用雙手狠狠的掐著脖子,一副自殺的既視感。
可陸時蘇卻看到的不一樣。
一個穿著鳳冠霞帔的女子,棲身壓在時木身上,雙手緊緊的掐著他的脖子。
感應到了陸時蘇的存在,那女子轉過頭對著鏡頭勾唇媚笑:“你救不了他....”
“只要他死了,我就能嫁給他.....”
“哈哈.....”
陸時蘇目光煞是清淺,無半分溫度。
嘴角卻噙著若有似無的嘲笑,不屑一顧地道:“就憑你,也想從我手中搶人?”
“不自量力.....”
“你是自行離去,還是灰飛煙滅,選一個.....”
那紅衣女子卻不受半分威脅,態度狂妄至極:“我的事,你少插手,別不自量力的毀了自身道行,得不償失....”
即使這種場合,陸時蘇依舊漫不經心,整個人恬靜優雅、形象完美得天衣無縫。
“行,那試試吧!”
只見她話應剛落,紅唇輕啟漫不經心的唸了一段讓人聽不懂的話。
像是法術咒語,但又像是在唱歌,婉轉好聽,聲音空靈。
“啊!”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害我....”
視頻裡,突然傳來一聲驚叫,那紅衣女子放開了時木,伸手捂著頭,不想聽魔音。
可不管她用什麼辦法,那聲音都能穿透耳膜,痛得紅衣女子不停的翻滾求饒:“我不敢了....”
“啊.....疼,我不要灰飛煙滅...”
“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真的不敢了....”
其他人聽不到女子悲慘求饒的聲音,只是透過視頻可以看到,時木自殘的行為毅然而止。
呼吸平穩,面色也平靜了下來。
可坐在時木旁邊,正在開車的陳叔,感覺車裡的溫度越來越冷,他不停的調高車載系統的溫度,明明液晶顯示屏上現實溫度有26度,可他依舊感覺冷。
冷得渾身顫抖,開口時說話時牙齒也開始打顫:“時蘇小姐,冷....車裡的溫度不正常...”
“空調沒用.....”
陳叔的聲音讓陸時蘇停了下來,眼神犀利的看了一眼狼狽不堪的紅衣女子,厲聲的開口道:“滾去後座....”
“再敢出手,必定繞不了你....”
紅衣女主透過視頻,感激的看了一眼陸時蘇,乖乖的滾去了車子後座,縮成了一團。
霎時間,陳叔感覺溫度上升了一點點,不那麼冷了。
前後不過幾分鐘,陸時蘇就收拾住了那紅衣女子。
戰連時自始至終如同帝王一般,優雅的坐在陸時蘇身邊,修長的手臂放在扶手上,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
因為他天生敏銳。又因自小體弱,感知能力比別人強。
雖然他沒有開天眼,但是視頻接通時,他就感應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這時,他低沉的聲音不緊不慢的響起:“解決了,累嗎?”
“......”
陸時蘇偏了偏頭,看著那一張帥氣顛倒縱身的妖孽臉龐,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不是因為戰連時能感知紅衣女子。
天選之人,必定有過人之處,這無可厚非。
而是因為戰連時話裡話外的關心。
戰三爺關心她?
這.....
這還是外界傳聞那個不可一世、心狠手辣,冷漠如梭的戰三爺嗎?
見陸時蘇遲遲沒有應聲,殘暴和嗜虐一點點侵蝕了戰連時眉宇間之間最後一絲殘餘的溫度:“時金,調頭,回白麓城....”
“是,爺...”
就在時金準備調頭時,陸時蘇回過神來道:“沒事,我不累,來都來了,還是過去看看吧!”
“嗯....”
戰連時從鼻腔裡擠出一個“嗯”字,凌厲的眉眼瞬間融化。
開車的時金卻一臉的震驚。
三爺難道是千年鐵樹開花了?
嗯,一定是這樣。
明明很平淡的一句關心的話,可落到其他人眼底卻是激起了千層浪。
能近戰連時身的人,必定都是他的心腹,自然清楚這位爺的脾性,平日裡身邊根本沒有女人這種生物,秘書助理全是清一色的男人。
就連戰家的傭人,平日裡能自由走動的都是男傭人。
女傭人只能在特定的時間出現。
這位爺都快成為女性絕緣體了,可偏偏時蘇小姐是特別的。
這讓時金對陸時蘇的認知又一次改觀了,成不了戰家的二少奶奶反而因禍得福,這是要做當家主母的節奏啊。
這時,他們在馬村立交的下口處遇到了陳叔他們。
那是一輛深黑色的限量版邁巴赫,低調又奢華,可那四個八吉祥靚號著實醒目、耀眼。
停車後。
陸時蘇下車去邁巴赫的副駕駛看了一眼時木的情況。
還好,只是昏迷了。
感受到陸時蘇的靠近,後座的紅衣女子又縮了縮身子,深怕惹怒這祖宗魂飛魄散。
她在A市漂浮了數年,從沒遇到過強勁的對手。
可這小姑娘,年紀不大,卻一身通天的本事,道觀的那些老東西恐怕都不及她半分。
想到這,紅衣女子炙熱的看著陸時蘇。
她有救了?
可就在這時,戰連時擋在了陸時蘇面前,渾身突然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眼神冷漠如梭,直接朝著紅衣女子掃過去。
戰連時平日裡一聲不吭的時候就給人很濃重的壓迫感,此時翻了臉,渾身上下言語的氣勢更是過於凌厲,彷彿隨時隨地可以置人於死地。
可怕!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明明他身上沒有任何玄學修為的痕跡,卻和那小姑娘一樣可怕。
紅衣女子低頭,甚至不敢多看一眼。
戰連時特有的磁性嗓音從陸時蘇的頭頂傳來:“走吧,先回去再說....”
原本準備坐邁巴赫的陸時蘇愣了一下,轉身又跟著戰連時鑽進了來時的那輛車。
她沒發現,她上車後,戰三爺嘴角勾起了一抹淺淺淡淡的幅度。
時木昏迷著,陸時蘇跟著戰連時去了白麓城公寓。
剛走進客廳,渣男戰陌琛就迎了上來,氣憤的開口道:“陸時蘇,你已經當眾悔婚了,就算找我哥說情也沒用。”
“在我沒打算趕盡殺絕的時候,你趕緊從我面前消失!”
第6章 渣男花樣式作死
陸時蘇並未打算過多的言語,此刻見到渣男戰陌琛,眼神煞是清淺,無半分溫度,即使在這種尷尬的場景,依舊漫不經心。
戰陌琛卻以為她依舊賊心不死:“陸時蘇,我告訴你,就算你跪下來求我,我們之間也不可能了。”
“麻煩你從戰家滾出去......”
陸時蘇輕輕抬了抬眼,隨即她嘴角勾起了一抹淺淡的笑容:“求你複合?戰二少這是在做什麼美夢呢?”
“你大可放心,天底下的男人死光了,我陸時蘇寧願削髮為尼也不會要你。”
“......”
陸時蘇一開口便沒給戰陌琛留活路,什麼話不好聽她就說什麼。
對付戰陌琛這種渣男根本不需要客氣。
可即使這樣,戰陌琛依舊不相信她的說辭。
這女人到底有多愛他,他心裡清清楚楚,怎麼可能就這麼放棄了呢?
放眼這個A市,誰不想做戰家二少奶奶?
要不是看在這個女人手上有祖傳的玉佩,他怎麼可能看上她?
一枚古玉佩而已,他就不信,只要他肯出高價,買不到一塊和這女人手上差不多的玉佩。
在陸時蘇悔婚的那一刻,戰陌琛就忍不下去了。
他真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會為了一枚玉佩娶這個噁心的女人。
戰陌琛眼底滿是諷刺的笑容:“陸時蘇,你以為玩欲擒故縱,我就能回心轉意?”
“呸,我不妨礙告訴你,我喜歡的人是陸天驕,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這婚,必須退了!”
陸時蘇僅有的耐心也耗光了,不耐煩的開口道:“我以為,婚禮上我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
“戰二少是聽不懂人話嗎?”
“是不是要找個獸醫來翻譯一下?”
“......”
戰陌琛因為這話氣到不行,轉頭看了一眼旁邊的陳叔,煩躁的開口道:“陳叔,把她給我丟出去。”
“......”
大管家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戰三爺。
只見,戰三爺在看到戰陌琛在他公寓的時候,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全身散發著冰冷之氣。
這一眼,陳叔馬上就會意了,不卑不亢的開口道:“二少爺,時蘇小姐是家主的客人。”
“二少爺和時蘇小姐說話,還是客氣些....”
霎那間,戰陌琛傻眼了,“哥,這女人是你的客人?”
“你怎麼能讓這種女人進戰家的門呢?你不知道,她就是一個唯利是圖、又沒有下限的女人?”
“她為了能嫁進戰家用盡了手段....”
“......”
戰連時臉色冷峻,彷彿有一團黑氣正盤踞在他的頭頂,深黑的眼瞳凝聚著一股陰鷙之氣,但是開口時所有的情緒卻收斂了一個乾淨。
他話語輕緩,字句清晰,看著戰陌琛眸光帶著笑容,卻訴說著極其殘忍的話:“為了嫁進戰家不擇手段,那還退婚幹什麼?”
“當著滿棚賓客的面,就應該答應....”
戰陌琛微微一愣,氣憤的看著戰連時:“戰連時,你可是我親哥,怎麼能幫著一個外人說話呢?”
“你別信陸時蘇的鬼話,她就是在欲擒故縱。”
戰連時含笑的眸子,若有自無的從他身上掃過,唇角的幅度好似加深了些許,不緊不慢的開口道:“陸小姐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她對你沒有任何的感情,你確定還要死纏爛打?”
“對了,你解釋一下,你和陸天驕怎麼回事?”
霎那間,戰陌琛眼底閃過一絲心虛,不過這情緒稍縱即逝,隨即氣憤的開口道:“我和陸天驕之間清清白白的,這女人就是在憑空捏造事實。”
“簡直不要臉.....”
啪!
陸時蘇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一巴掌朝著戰陌琛扇了過去,“想死不好意思說?我成全你.....”
一巴掌,乾脆利落。
頓時,渣男戰陌琛一個反手就還擊了過去,速度快力道猛:“賤人,敢打我....”
可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戰連時已經桎梏住了朝著陸時蘇扇過來的手,聲音帶著絲絲入骨的寒意:“夠了,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戰陌琛原本一臉不可置信,瞬間變成了憤怒:“行,你竟然幫著外人,我沒你這樣的哥哥...”
“陸時蘇,咱們走著瞧....”
戰陌琛揮開戰三爺的手,撂下狠話憤怒的離開了。
看著那離開的背景,陸時蘇眉頭卻緊擰了起來。
戰陌琛不對勁!!!
在陸時蘇的記憶中,這渣男根本不是這般魯莽又意氣用事的人。
前世,戰陌琛為人陰鷙,不擇手段,絕對是一個強勁的對手。
可她重生後,接觸了戰陌琛兩次,從這兩次他的表現看來,他是一個沒有什麼戰鬥力的渣渣。
難道戰陌琛轉性了?
突然,陸時蘇像是想到了什麼,瞬間恍然大悟。
他還是那個大反派戰陌琛,他不過是來驗收成果。
他就是來確定時木死了沒有。
時木中邪應該就是戰陌琛的手筆,被陸時蘇化解以後,邪修應該感應到了,所以他急急忙忙的趕過來確定一下。
這男人,還真是陰險狡詐。
戰三爺見陸時蘇看著戰陌琛離開的背影發呆,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但開口時語調卻變得柔和了幾分:“你要是捨不得我二弟,想要反悔還來得及,他耳根子軟,兩句好話,他估計就能既往不咎。”
“但是,你嫁他,要做好守活寡的準備,接納他身邊的無數女人。能做到嗎?”
陸時蘇偏了偏頭看向戰連時,微愣了一下。
只見他逆著慣站在那裡,眉宇之間滿是不可一世,緋色的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幅度,完美無瑕,堪稱絕世容顏。
這男人,真是妖孽。
城府也夠深的。
一句話,便讓他知道她這個人的大至,一眼觀面,二眼關心。
不愧是人人畏懼的戰三爺,殺人誅心啊。
他哪裡是在勸說啊,簡直就是拿著一把刀在陸時蘇心上割肉啊。即使陸時蘇對戰陌琛還有感情,聽到這話估計都會猶豫一翻。
幸好她對那渣男沒有愛,只有恨。
隨即,陸時蘇一笑,魅惑的開口道:“要是嫁給你,也是這樣嗎?”
第7章 陸時蘇出手了
陸時蘇含笑的聲音,讓偌大的客廳突然寂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屏息看著戰三爺。
都害怕戰三爺大發雷霆。
時蘇小姐膽子真是大,竟然敢當眾調戲戰三爺。
這可是戰三爺啊,不可一世,不近女色的男人。
完了。
時蘇小姐這下怕是要惹怒三爺了。
然而,戰連時卻沒有任何發怒的跡象,鍍著金光的完美容顏上,緩緩的綻放出曼珠沙華般的笑。
菲薄的唇邊動了動,聲音魅惑又低沉:“這不好說,要試過才知道。”
“.....”
這下,陸時蘇有點慌了。
她有點懊惱,怎麼下意識這個愚蠢的問題就出來了呢?
萬一被人誤會了她對戰三爺有非分之想怎麼辦,她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
隨即,陸時蘇話音一轉,語調淡漠的幾分:“聽說戰三爺是不婚主義者,怕是沒有機會試了。”
就在這時,原本去安頓時木的時火突然一臉的驚慌:“時蘇小姐,出事了。”
“時木醒過來後,又開始自殘了.....”
陸時蘇跟著時火快步的走到他們居住的那棟樓。
“三爺....”三爺....”
陸時蘇和戰連時一前一後的走進去!
只見好幾個人用繩子使勁的捆著發狂的時木。
他的嘴上塞著一根木棍,防止他咬舌自盡。
見到陸時蘇,時木臉上的表情很是詭異,似笑非笑,帶著幾分的魅惑,隱約有幾絲女人的姿態。
見此,陸時蘇眼底的煞氣重了幾分,她一個健步走上去,在時木的身上點了幾下。
可時木笑得越發的嫵媚了。
陸時蘇轉頭看了一眼同樣神色嚴肅的戰連時:“三爺,能借你幾滴血嗎?”
“幾滴就可以了!”
“......”
這時,幾道聲音急切的拒絕了陸時蘇。
陳叔:“不行.....”
時火:“不可以...”
“不能.....”
戰連時眼神掃視了一眼那幾人,隨即看著陸時蘇開口道:“要多少!”
陸時蘇;“幾滴.....”
眾目睽睽下,陸時蘇劃開了戰連時的手,取了他幾滴血融入硃砂中。
“把他的衣服脫了,後背露出來....”
伴隨著陸時蘇的這句話音落下,戰連時的眼神深邃了幾分,卻還是讓人照做了。
陸時蘇用混著戰連時鮮血的硃砂,在時木後背的皮膚上畫了一張驅邪符。
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啊......”
“......”
就在陸時蘇落筆的時候,時木發出怒吼的嗚咽聲,黝黑的臉疼得扭曲,他開始在椅子上劇烈的掙扎。
這時,陸時蘇眼底的殺氣更重了:“按住他,別讓他動....”
“捱過去就好了....”
那嗚咽聲,旁邊的人聽著都疼,可以想象此刻時木正在受怎樣的煎熬。
要知道,能跟在三爺身邊的人,絕對都是人中龍鳳,各方面必須非常出色。
槍林彈雨間走動,即使受了傷不打麻藥也不見時木吭一聲,可此刻那堂堂七尺男兒卻疼得嗚咽,眼睛血紅。
那是連靈魂都疼得顫抖的煉獄感覺。
啊.......
伴隨著一聲怒吼,一個紅色的身影從時木身上狠狠彈到了牆壁上,隨即奄奄一息的爬在地上,看上去人畜無害的樣子。
這時,按壓著時木的人,明顯感覺周圍的氣溫上升了幾度,那種陰冷的感覺消失了。
頓時,陸時蘇和戰連時同時朝著牆角的地方看過去。
這下,陸時蘇更加的確定,戰連時雖然沒有開天眼,但是確實能感知那東西。
她半眯著眼,晶亮的眼眸黑亮、銳利、像是某種出鞘的利劍一般勢不可擋的朝著那道紅色身影射過去:“還敢出手,是想灰飛煙滅嗎?我成全你......”
房間裡突然寂靜了下來。
所有人眼神都詫異的看著陸時蘇,彷彿在確定一件事。
就連陳叔臉上的表情也變了,嚴肅的開口問道:“時蘇小姐,你是說這房間不乾淨?”
陸時蘇點了點頭。
隨即,房間裡的幾個人,竟然都朝著她靠近了幾分。
明明剛才有升溫的感覺,怎麼這個時候又覺得有點陰森森了呢?
時火趕緊開口道:“時蘇小姐,你還有護身符嗎?我想買一張。”
“我也要.....”
“還有我!”
但這些聲音,都因為戰三爺一個眼神毅然而止了,只能縮了縮脖子,又朝著陸時蘇靠近了一點。
陸時蘇沒理會這些人的小動作,看著那抹大紅色的身影紅唇親啟,開始唸唸有詞。
隨即,那道紅色的身影疼得不停的在地上翻滾,身體越來越接近透明。
嘴裡不停的發出痛苦的嗚咽聲。
這種疼,就真的是靈魂的疼痛了,根本不是任何人能夠承受得起的。
到了後面,那個紅衣女子就連求饒聲也變得小聲,沒有力氣了。
只見那抹紅色的身影越來越接近透明,就快要飛灰湮滅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站在一旁的戰連時悄無聲息的靠近了陸時蘇幾分,眉頭緊皺,眼神自有若無的朝著牆角看去。
一旁的下屬看到三爺這個動作,嘴角一陣抽搐。
這....
難道三爺也害怕,所以找時蘇小姐庇護?
戰連時沒有理會那幾道意味深長的眼神,而是一直站在陸時蘇的身後,那樣子看上去就是一個堅強的後盾。
他的舉動就是下意識的反應。
潛意識裡,他敏銳的感覺到了危險。
靈魂在灰飛煙滅的時候,會有強大的威力,要是這個紅衣女子是絕狠的人,絕對會做出過激,並且不計後果的舉動來。
她會選擇自爆,讓一屋子的人陪葬。
意識到這點,戰三爺眉頭才緊蹙了起來,他為何有這種下意識的反應?
他明明不信玄學,可這玄學的學問,他下意識的就清楚。
好在陸時蘇並不是真的要讓這紅衣女子灰飛煙滅,她不屑收拾一個小羅羅,這不過是懲罰。
當著她的面,也敢違揹她的意願,為非作歹。
這樣的教訓會讓紅衣女子生不如死,畢生難忘。
她不敢了!
再也不敢了!
陸時蘇停下來,那紅衣女子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在她面前跪好:“謝謝,謝謝老祖宗不殺之恩!”
陸時蘇眯了眯眼,淡漠的開口道:“你的靈魂被烙印在了時木的命格上,對嗎?”
第8章 貢香齊齊斷成了兩半
紅衣女主詫異的看著陸時蘇,隨即看著陸時蘇的目光越發的肯定了。
語調中恭敬帶著害怕:“回老祖宗,是的。”
“那人把我的靈魂烙印在了他的命格上,所以我只能在他三米之內活動。”
“不然就會灰飛煙滅。”
“如果我想要解開這束縛,必須要和時木配陰婚,我們成了夫妻後,雖然兩個人命格綁在了一起,但是我可以投胎了。”
“投胎後,我們兩個也會在一起,出生的時候就會變成龍鳳胎....”
紅衣女子的敘述,陸時蘇沒有一絲的驚訝,彷彿早已經知道一般。
因為就在剛剛收拾紅衣女子的時候,她已經發現了。
紅衣女子和時木現在共用一個命格,這個命格形成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不至於解不開,但是很麻煩。
如果紅衣女子真的灰飛煙滅了,時木估計這輩子也醒不過來了。
該死的。
沒想到戰陌琛這麼陰孓,竟然用這招。
那些邪修真是越來越沒有下限了,這種禁忌之術竟然也敢是無忌憚的濫用。
很好....
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這紅衣女子說的不錯,她確實是老祖宗。
她的靈魂在異世界入了玄門,而那玄門非彼玄門,而是所有玄門的起始之地,也是玄門的發源之地,她只有一個師傅。
他師傅是玄門第一人,他師傅早已經不問世事,而她繼承了衣缽,成為了玄門第一人。
所以,普天之下,所有的玄門弟子都是應該尊稱她為老祖宗。
她在玄門最高之地修煉了三天,等於所有玄門弟子修煉九百年。
這紅衣女子竟然能看出她是玄門老祖宗,難怪死後雖然不能超生,但是依舊能保持靈魂最初的形態,沒有受到太多戾氣的沾染。
她靈魂的狀態,也就像死了幾天的人。
紅衣女子見陸時蘇遲遲不開口,害怕到了極點,語調開始急切了:“老祖宗,我句句都是實話,真的沒有胡言亂語。”
“老祖宗明察啊....”
陸時蘇斜睨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昏睡過去的時木,隨即轉身看向戰連時:“三爺,時木靈魂已經受到了侵染,想要救他不容易....”
戰三爺是誰...
他可是縱橫商場,以一己之力讓整個戰家屹立不倒的人,不可一世的戰三爺怎麼可能聽不出陸時蘇話裡的潛臺詞。
他微微一笑,凌厲的眉眼瞬間融化了,如同能夠驅散世間所有陰霾一般。
話語溫柔,語調平緩的開口道:“嗯.....他是我的人,必然是要救的....”
“你儘管開口就是了。”
“......”
陸時蘇反倒為之一愣。
這男人這麼幹脆,她倒是不好意思開口了。
和聰明人說話打交道就是省事....
戰三爺肯定是聽出她話裡的潛臺詞了,讓她救時木可以,但是她的費用有點高。
“五百萬,不講價....”
戰連時眼中的笑意越發的擴大了:“陳叔,給時蘇小姐轉一千萬...”
“是,爺!”
前後不過三分鐘,陸時蘇賬戶上就多了一千萬。
她眯了眯眼,長長的睫毛下有銳利的光芒閃過,隨即深邃的眸底挑起了淡淡笑意。
光輝攝人!
耀若星辰!
重生後,她身無分文,得努力賺錢才行。
沒想到戰三爺會是她第一個客戶,並且是一個慷慨的客戶,讓陸時蘇甚至有一種錯覺,只要是她開口,他都會無條件的答應。
不過她還是選擇了錢。
銀貨兩訖。
至於解開戰三爺身上的降頭,她也是有條件的....
不過這得慢慢來....
拿錢辦事,隨即陸時蘇就準備開壇做法了。
早先讓陳叔去殯葬服務店買的牆紙,香爐、童子雞那些東西就派上了用場。
陸時蘇在花園裡選了一個地方,擺上了香案。
時木也被眾人合力抬到了花園裡。
當那些人去抬時木的時候,臉色都凝重到了極點。
他們可都是練家子,時木的體重最多150斤而已,一個人揹他去花園足夠了。
可當時金準備去背時木的時候,陸時蘇低沉又淡漠的嗓音傳了過來:“一個人背不動。去找竹竿來,四個人抬....”
“記住,必須是竹竿....”
背不動?
怎麼可能....
時金走到時木面前彎下腰,讓昏迷的時木爬在他背上,他揹他去花園。
哪知道,時金用盡全力,竟然也沒能背動時木分毫。
太重了....
明明時木體重只有那麼點,為什麼就背不動呢?
這時,陳叔已經讓人找來了兩根竹竿,幾個人按照陸時蘇說的方法綁住竹竿,這才抬著時木去了花園。
所有人看著她的目光炙熱到了極點。
特別是抬時木的四個人,好幾次欲言又止。
陸時蘇見他們好奇,這才開口道:“他現在的體重和一頭成年公牛差不多....”
“靈魂離了軀體,體重就會變重!”
話音落下,陸時蘇也不管他們能不能聽懂,站在香案前拿了三炷香開始點上了,她剛把香插進香爐裡。
唰的一下。
三支香同時從中間齊齊的斷成了兩半。
這....
空氣中突然寂靜了。
所有人臉色有凝重了起來。
這是大凶之兆啊,絕對不吉利,會出大事情的。
這時,突然起了一陣風。
花園裡的樹被吹得唰唰作響,花壇裡的花也開始不停的搖曳。
並且伴隨著這風聲起了一陣霧。
瞬間一片白霧茫茫,伸手不見五指,空氣的溫度也因此下降了好幾度,冷得讓人哆嗦。
“時蘇小姐,這.....”
經歷了剛剛詭異的一幕,此刻的異像,讓所有人毛骨悚人。
陸時蘇見這情況,黝黑犀利的眸子宛若剛開刃的利劍一般鋒利,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黝黑明亮的眸子裡迸發出濃濃的笑意和挑釁。
她沒有任何的慌張,又拿了三支香點了起來,嘴裡還不緊不慢的唸唸有詞:“行了,嚇唬誰呢,不就是嫌棄這香劣質麼。”
“你也別挑,誰讓你徒弟窮呢?等我獲得了百花獎,金雞獎,成了影后有錢了,我就給你塑金身,用最好的檀香,行了吧!”
“現在有這種香進貢就不錯了,愛受不受!”
“.....”
陸時蘇把點燃的三根香重新插入了香爐。
突然,那香開始迅速的燃了起來。
兩長一短?
糟糕,這比香齊齊的斷裂還要嚴重.....
第9章 紅衣女子屍體被找到了
陸時蘇看著那兩長一短的香,眯了眯眼,帶著濃濃的威脅:“不受是吧,長脾氣了?”
“你信不信,我要是生氣,你這劣質香都沒有....”
“.....”
就當陸時蘇作勢去拔了那三支香的時候,風停了,霧散了。
一切都歸於平靜。
陸時蘇勾唇一笑:“這就對了,老都老了,哪來那麼大的脾氣....”
“.....”
陸時蘇沒理會那正在生悶氣,沒理她的祖師爺,直接開了壇。
最後,她用童子雞的血在時木周圍的地上畫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字符,昏迷的時木慘叫了一聲,又暈了過去。
陸時蘇的臉色卻蒼白了起來,額頭盛滿了冷汗就在她快要倒下的時候,一個身影箭步一般的上前去接住了她的身體:“還好嗎?”
“沒事,就是有點累!”
戰連時直接一個公主抱,想抱著陸時蘇回主別墅休息。
時火趕緊上前:“三爺,我來吧....”
戰連時沒動,看著時火的目光輕輕地凝了起來,開口時聲音帶著絲絲入骨的冷意:“讓開.....”
陳叔上前,趕緊把木魚一般的時火拉到了旁邊,無奈的搖了搖頭。
明顯三爺對時蘇小姐的態度不一樣,有強烈的佔有慾。
抱時蘇小姐這種事情,又怎麼能讓其他人代勞呢?
三爺雖然強將手下無弱兵,但是下屬個個都是單身狗,智商200,情商真是讓人堪憂啊!
戰連時直接把陸時蘇抱回到了他的主臥室。
陸時蘇眼神環視了一眼房間的裝潢,眼底多了一絲瞭然。
這裝潢真的很戰三爺,全屋都是禁慾系黑灰色搭配,沒有一絲人情味,彷彿不食人間煙火一般的高冷。
把陸時蘇放在床上,戰連時從衣櫃裡拿出了一件睡袍:“別墅沒女裝,這是我睡袍,先將就一下吧。”
“我就在隔壁,你有事可以叫我....”
十分鐘後。
陳叔和戰三爺幾個得力的下屬,全部彙集在了書房。
戰連時如同帝王一般,優雅紳士的坐在老闆椅上,鷹一般犀利的雙眼盯著手裡的資料,嘴角緩緩上翹。
只是這笑容根本未及眼底,反而多了一絲狂風暴雨來臨前夕的寧靜。
他修長指骨夾著煙,吸了一口後,開口時聲音陰冷無比:“查清楚了嗎?那女人和戰陌琛什麼關係.....”
“爺,那女人叫曾可可,曾經和二少爺有過一段露水情緣。”
“曾可可的家人給她安排了一樁婚事,可就在結婚當天,曾可可突然不知所蹤,當時警方也立案了。”
“幾年過去了,曾可可的家人也放棄了尋找,這案子就不了了之了!”
“.....”
隨著時水的話音落下,房間一片寂靜。
難道這個曾可可就是要害時木的人?
她已經死了?
並且她出事的那天,就是她結婚的那天?
但是,她的死,和二少爺又有什麼關係呢?
三爺一開口就讓手下的人查一個叫曾可可的女人和二少爺有什麼關係.....
難道二少爺他....
戰連時吸了一口煙,掐滅了菸頭,這才緩緩的開口:“都下去吧,多注意點老宅的動向,特別是戰陌琛和他媽劉欣素.....”
“是,爺.....”
夜很寂靜。
戰連時桌前的菸灰缸堆滿了菸頭。
凌晨三點,戰連時這才回到客房躺下,夜黑得嚇人,可他依舊沒有睡意。
陸時蘇說對了,他夜不能寐,以至於多年來他已經習慣了睜眼看天亮。
他也知道問題出在哪。
可即使戰家不可一世,勢力遍佈全球,卻依舊沒能找到一個對他的病有用的人...
不知不覺中,戰連時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早上九點。
陳叔見二樓沒有任何的動靜,詫異到了極點,思忖著上去看看。
平日裡,三爺天矇矇亮就下樓了。
怎麼今天還沒見到人?
就在這時,樓上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陳叔趕緊迎了上去:“三.....爺。時蘇小姐.....”
陳叔以為是戰連時,話到了嘴邊又硬生生的改了口。
陸時蘇點了點頭:“早.....你這是要去叫他?”
“應該不用了,算算時間他應該醒了....”
就在這時,陸時蘇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戰連時神清氣爽的從客房走了出來。
他精神狀態很好,原本病態有點蒼白的臉,因為睡了幾個小時,恢復了幾絲血色。
陳叔激動又驚喜的開口道:“三爺,您睡到現在?”
“嗯,去準備早餐吧!”
“.....”
陳叔更加的激動了,甚至紅了眼眶,語無倫次道:“好好好,真好....我...我太高興了,早餐....對準備早餐.....”
陳叔是別墅的大管家。
也是看著戰連時長大的老人,沒有誰比他更清楚戰連時的病情。
他有嚴重的睡眠障礙,平日裡想要睡一個好覺幾乎是奢侈,催眠師一週會過來兩次,強行給戰連時催眠讓他睡覺。
一開始,可以睡五個小時。
可現在,催眠師催眠的效果也開始大大打折了,從五個小時變成了現在的小半小時。
三爺勉強能入睡,可睡夢中依舊夢魘不斷。
再這麼下去,三爺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後果不堪設想。
身體垮了,人也更加暴戾、陰晴不定了。
可昨晚,昨晚三爺竟然睡了這麼久,今早起來整個人神采奕奕,彷彿睡了幾天幾夜一般的狀態。
時蘇小姐可真的是三爺的救星....
高興勁過了以後,陳叔臉色突然陰沉了下來,眼神中滿是陰孓。
時蘇小姐說三爺是被人下了降頭。
什麼人膽子這麼大,竟然敢害三爺....
陸時蘇和戰連時吃早餐的時候,時金和時火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
見他們兩個在吃早餐,畢恭畢敬的等了一會。
戰連時見陸時蘇放下筷子,把牛奶喝了一大半,似乎吃飽了,他這才轉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兩人:“說吧,什麼事!”
“爺,曾可可的屍體在護城河中找到了。可撈屍隊的人下河打撈,淹死了一個人。說是這種異像,這屍體撈不得,撈了必定出事。整個撈屍隊的人都得陪葬。”
陸時蘇擦了擦嘴,聽到這情況,起身淡漠的開口道:“走,帶我去看看....”
“這屍體,怕是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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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特別申明一下,渣男戰陌琛是戰家二少爺。男主戰連時江湖人稱三爺,並不是在戰家排行老三的意思。這沒有邏輯錯誤,牽扯到男主的身世。
第10章 又淹死了一個人
時火和時水不約而同的看向一旁的戰三爺。
沒有戰三爺點頭,借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帶時蘇小姐去那種地方。
昨晚,被陳叔教育了一翻的幾個人,終於恍然大悟了。
這時蘇小姐,有很大的可能成為戰家的主母。
戰連時見陸時蘇雷厲風行的樣子,眼底閃過一絲無奈,用商量的語氣開口道:“把牛奶喝完再去?”
“.....”
昨晚,抱著陸時蘇回房間的時間,戰連時才發現她太瘦了,體重輕的像紙片人。
再看陸時蘇的食量,戰三爺心裡多了一個養成計劃。
陸時蘇也不知道這男人怎麼回事,竟然管起她吃的來了。
難道睡一晚上,睡迷糊,有後遺症了?
陸時蘇前世就認識戰連時,自然知道他的脾性,不可一世,是世界的主宰,也就沒糾結,直接端起那半杯牛奶倒頭就灌了下去。
這時,護城河拉起了警戒線。
封鎖了現場,可還是有很多市民遲遲沒有離開,遠遠的站在哪裡觀看。
一個老奶奶跪在一具男屍旁哭得撕心裂肺。
那被淹死的男人就是撈屍隊的人,為了打撈曾可可的屍體,硬生生的被淹死了。
戰連時帶著陸時蘇跨過警戒線走了過去。
現場執法部門的人,見到戰三爺無不是一臉驚訝,所到之處無不是畢恭畢敬的一句“三爺。”
戰連時淡漠的點頭算是回應了。
有戰三爺在場,陸時蘇沒受到任何阻攔的就到了執法現場。
一個執法隊的人還在和撈屍隊的隊長商量著:“你再派兩個人下去看看?”
“看看能不能打撈上來....”
撈屍隊的隊長阿宇搖了搖頭,一副談虎色變的樣子:“領導,這種情況不是我不派人下去撈屍體,而是那女人邪門的很,根本撈不起來。”
“你看我們這邊已經死了一個人了,再叫兩個下去也是送死,這事我們幫不了。”
“領導,我看這事真的邪門,你還是找人來收拾一下吧。要不然你叫誰來,也不敢下河去撈啊!”
“......”
就在這時,執法部門的人叫來了城裡一個道觀的道長。
陸時蘇抬頭看了一眼那道長,隨即搖了搖頭。
這男人五十多歲的樣子,一雙鼠目,長相也是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他能收拾這場面?
江湖神棍罷了.....
那道士揹著一個大大的雙肩包來到了護城河邊。
他看了一眼水裡的情況,高深莫測的開口道:“這情況確實有點棘手啊,河水無風自動.....”
“河水冰冷刺骨,陰氣太重。”
“領導,這法事做不了,我要是出手了,會自損功德。”
“......”
那道士作勢就要離開。
這時,一箇中年婦女噗通一聲就跪在了道士面前:“師傅,求求您大發慈悲啊,救救我女兒吧。”
“我女兒再生的時候吃了不少苦,死了也沒能入土為安啊。”
“師傅,您是大慈大悲菩薩,行行好吧!”
那道士被婦女抱住了雙腿,寸步難行,一臉為難道:“要我救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這香油錢有點貴....”
“師傅,我願意出錢,只要能讓我女兒入土為安,出多少錢我都願意....”
陸時蘇看看了一眼那痛哭流淚的婦女,眉頭緊擰,眼底閃過一絲陰冷。
那婦女是紅衣女子的媽媽,這一點毋庸置疑,兩個人眉眼間有幾分相似。
可她並沒有幾分傷心難過,反而像是在演戲....
這時,陸時蘇感覺她手上戴著的手串有幾絲發熱,她眼神更加的深邃了,集結了一個手印,安撫了一翻手串,這才安靜了下來。
手串的異動,讓陸時蘇更加確定這中年婦女不安好心。
要不然曾可可不會有這麼強硬的反應,想要衝破束縛直接現身...
道士眼底閃過一絲精光,勉為其難的答應了下來。
他打開雙肩包,拿出吃飯的傢伙,就開始在護城河邊裝腔作勢的做法了。
燒了一堆的紙錢,嘴裡唸唸有詞....
“領導,可以了。”
“我已經做了法,屍體可以打撈起來了....”
撈屍隊隊長阿宇,趕緊又派了兩個人下去。
那兩個人划著皮艇朝著護城河的中央而去,可是他們越接近中心的位置越感覺陰冷,河水越發的冰冷刺骨。
撈屍隊啊五不解的開口道:“不是已經做法收拾了嗎?”
“怎麼還這麼冷?”
阿二搖了搖頭:“不知道,你在船上看著,我再下河去看看....”
“好!”
為了保險起見,阿二套了一根保險繩在身上,萬一有不測,啊五拉動繩子就行了。
噗通一聲。
阿二跳下了護城河。
遠遠的,他看到河中央有一抹大紅色的身影,那屍體背對著他,看不清楚情況。
就當阿二游過去的,瞬間警戒了起來,暗道一聲不好了。
豎屍。
竟然是豎屍。
這是大凶啊....
這豎屍根本撈不得啊,難怪他們死了一個兄弟。
突然,那背對著他的紅色屍體突然轉過身來。
那是一張美豔無比的臉,臉上化著精緻的妝容,頭上更是帶著鳳冠霞帔。
一席紅色的嫁衣,美得讓人炫目。
因為在水下,給屍體增添了幾絲柔美的感覺。
阿二眼神一動不動的看著那屍體。
美,太美了。
他這輩子就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女人。
可就在阿二盯著那屍體看的時候,那張絕美的臉上突然浮現了一絲詭異的笑容,櫻桃小嘴彷彿在訴說:“你來陪我了?”
“那就留下來吧!”
啊.....
阿二害怕得全身顫抖,一個轉身就準備浮上水面。
可不知道怎麼的,他的身體突然變得笨重,彷彿有一雙手拉著他的腳剁往下拖拽。
他趕緊伸手抓住身上的救生繩,用力一扯。
可這時,河面上沒有任何的動靜,阿五也未感知到救生繩的顫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開始有點著急了。
站在河邊的陸時蘇臉色越來越凝重,平靜的開口道:“出事了....”
“那男人活不了....”
戰連時聽到這話,淡漠的看了一眼時火,吩咐他下去救人。
就在時火準備跳下河的時候,陸時蘇叫住了他:“等等....”
第11章 水下立著的女屍
時火一臉不解的看著陸時蘇。
陸時蘇這才開口道:“不用下水,下水也無濟於事。”
“你把這鈴鐺拿去套在那救生繩上,拉繩子就行!”
“.....”
經歷過昨晚的事情,三爺手底下的人對陸時蘇的話深信不疑。
接過手裡的鈴鐺,時火開著遊艇就去了河中央。
他依言把鈴鐺掛在了救生繩上,和阿五一起用力的拉救生繩。
不多時,阿二就上岸了。
只見阿二的臉色蒼白,面色扭曲,一副溺水身亡的模樣。
阿五見此趕緊急救。
他們是撈屍人,自然水性極好,如果不是遇到不好的事情,絕對不會溺水。
在阿五急救了幾分鐘後,阿二噗嗤一聲,吐了幾口水。
他咳嗽了幾聲,虛弱的開口道:“快走.....”
“快....”
隨即,阿二又昏迷了過去。
阿五一聽阿二話語中的驚恐,也知道情況不妙,和時火一起把他抬上快艇,直接棄了皮艇,回到的岸邊。
撈屍隊長阿金看到這情況,氣憤到了極點。
因為他們是撈屍隊,自然比別人講究,也略懂一些玄學。
他面目猙獰,一個箭步走到道長身邊,揪起他的衣服,惡狠狠的開口道:“騙子,你特麼就是一個騙錢的神棍。”
“這就是你說的收拾好了?”
“我兄弟要是有一點閃失,我讓你償命....”
那道長一臉的驚慌,眼神閃躲根本不敢與之對視,大吼了起來:“打人了,打人了,出人命了....”
“有沒有人管啊.....”
最後執法隊的人制止住了阿金。
阿金這才冷靜了下來,詢問了一翻阿二事情的前因後果,阿金的神色越發的凝重了。
他把執法隊的領導叫到了一邊,小聲的開口道:“領導,那小姑娘才是真正有本事的人,她要是肯幫忙,一定沒問題。”
“您看能不能請她幫幫忙?”
“......”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朝著陸時蘇的方向看過去。
執法領導一臉的為難:“怕是不行....”
“那姑娘可是三爺的人,誰請得動啊....”
“你就算是請局長來,他也未必敢開這個口....”
陸時蘇敏銳的感覺到兩個人的目光,隨即朝著他們走了過去,淡淡的開口道:“想要我幫忙?”
“我收費很貴....”
陸時蘇直言不諱,倒是讓兩個人愣了一下。
這小姑娘一看就是不差錢的主,她說貴,那一定很貴。
完了,這有本事的祖宗,他們根本請不起。
可就在這時,陸時蘇繼續開口道:“你們也不是請不起我,我可以不收錢,但是有條件。”
那領導一臉的為難,他們部門沒錢請這姑奶奶。
可姑奶奶的條件,部門也未必有這能力達到啊....
陸時蘇沒理會他們臉上變幻莫測的表情,繼續開口道:“條件很簡單,以後你們要是遇到這種事情,給我介紹生意就成.....”
兩人對視了一眼,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就這麼簡單?
對,就是這麼簡單。
陸時蘇的想法確實簡單,她本不是多管閒事的人,可她既然進了玄門,就得遵守玄門的規矩,她也需要積累功德。
要解決戰連時身上的降頭,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並且是一件耗費功德的事情。
所以她必須要積累功德。
再說了,她窮啊....
能賺功德,又能賺錢,何樂而不為呢?
隨即,陸時蘇給兩人講了一些注意事項。
白天這屍體根本撈不起來,就算是神仙在世也無能為力。
要撈這屍體,必須要天黑凌晨的時候,屍體打撈起來不能見光,必須泡在糯米水中,消了怨氣才行....
那領導趕緊讓手底下的人封鎖現場,疏散了圍觀看熱鬧的群眾....
而撈屍隊的隊長阿金,趕緊讓手底下的人去準備糯米漿水。
需要大量的糯米漿水。
而這漿水還不是一般的漿水,必要要用最古法的方式,用石磨磨出來的糯米漿水才能用....
而這時,道士悄無聲息退出人群,逃之夭夭了。
等所有的事情安排好後,已經是中午了。
商務車上,戰連時面前的小桌上放著一臺電腦,正在處理公務。
見陸時蘇走過來,打開車門,他偏了偏頭看著她:“餓了嗎?想吃什麼?”
陸時蘇搖了搖頭,直接拒絕了:“三爺,我還有點事情要去辦。”
“要不你先去吃吧.....”
被拒絕的戰三爺臉色突然陰沉了下來,但是開口時所有的情緒卻收斂了一個乾淨:“去哪裡?吃了飯送你過去.....”
話都到這份上了,陸時蘇也沒好拒絕,只能陪著戰連時去吃了一個飯。
吃飯的時候,她總有一種被投餵的錯覺。
但凡她多吃一口的菜,下一刻戰連時必定給她夾在碗裡。
不知不覺,陸時蘇就吃了很多,直到撐不下去,這才放下筷子。
見她吃得差不多了,戰連時這才罷休。
隨後,陸時蘇就告別了戰連時。
戰連時坐在位置上沒動,看著陸時蘇離開的背影,他目光慢慢的收緊了起來:“時火....”
“是,爺,我一定護時蘇小姐安全!”
時火的身影也消失在了陸時蘇離開的方向。
陸時蘇打了一輛出租車去了真慶觀。
陸時蘇早上的時候特意留意了一下那道士穿的道袍,印著真慶觀三個字。
前世,陸時蘇根本沒注意過道觀這種地方。
此刻,她站在真慶觀門前,眯了眯眼,眼底滿是冷意。
什麼時候A市的真慶觀混到這種地步了?
道觀的大門破敗不堪,根本沒有任何的香客,道觀旁開了一個殯葬服務中心。
道觀窮到需要開門做生意了?
陸時蘇走進去就看到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坐在椅子上打遊戲,抬頭看了一眼她後,低頭又繼續看手機屏幕。
“死者多少歲?開普孝但是直系親屬才披麻戴孝?”
“死者老衣需要買嗎?有棉麻、氨綸的,價格高的蘇繡、錦繡、雙面繡老衣也有!”
“棺材有柳木、檀香木、玉棺材也有,你先看看,確定要什麼,再問價格!”
被強行推銷一翻的陸時蘇淡漠的開口道:“我找道長....”
那年輕男子一副瞭然的開口道:“道長做法去了,您要是不著急,可以等一等....”
而就在這時,陸時蘇身後響起了道士粗礦的聲音:“好哇,死丫頭,壞我好事,竟然還敢找上門,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